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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
 柏禾陡然的清醒吓了路遥遥一跳。她慌乱地想逃,却被他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牢牢地攫住手臂。

 “我…我…”

 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他拼命眨眼试图清醒,想看清楚眼前的一切。

 路遥遥一脸挣扎。她要怎么告诉他?

 “我屋子里有你想要的东西吗?”他火热的肌肤熨烫着她,但他的话却像球,一狠狠地敲醒她。

 严峻的五官就在眼前,面对她时总是带着浅笑的瓣此刻依旧无力地上扬。虽然脸色苍白,但他一双慑人的黑眸还是一样充满锐气。

 似乎意识到被单下的自己一丝不挂,感觉到肩上的包扎,柏禾浓眉一蹙。

 “是你在照顾我?”

 “嗯。”她有些迟疑的回答。

 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他的眼眸陡然变得深邃。

 他一副“她的破解是在污辱他”的表情让人生气!

 “如果不是我,你早就死在那张椅子上了。”她拉拉手臂,但他的箝制紧得跟什么似的,让她根本无力挣脱。

 “放开。”她怒瞪着他。

 握在她手臂上的大掌倏地缩紧,柏禾一脸严肃地看着她。

 “你还没回答我。”

 “好痛…”她扭动手臂。“我是瞎碰上的,快放开我,你抓痛我了!”一定瘀青了!

 他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,只是手掌略微松开了一些。

 “这回你又来偷什么?”他又恢复一贯的嘻皮笑脸。

 “哼。”她气得扭头。

 他将手掌移到她下颚处,将她扳正。“我不喜欢别人将脸别开,尤其是一张令人赏心悦目的脸。”

 “你真是无赖!真该让你…唔——”路遥遥瞪大眼睛看着柏禾将她的头按下。

 他肆无忌惮地将贴了上来,她气得抡起拳头要捶他,半途却又停了下来,只因他肩上的伤及时映入她眼帘。

 任由他将自己的撬开,恣意地着她的舌尖,路遥遥抡起的拳头缓缓落下。不是捶打而是被征服,她的挣扎软弱成驯顺,仿佛已经渐渐熟悉了他突如其来的索吻。他热烫的身体熨着她的,一股热气在体内窜,让她无所适从,强烈的封缄更是让她忘了呼吸。

 手下糙的衣服触感让他不蹙眉,于是离开她的瓣看仔细。

 “你怎么会穿这种衣服?”柏禾不管三七二十一、不管她的惊呼,十指灵活地解开路遥遥的钮扣。

 一阵沁凉窜进衣服里,她倒口气。“你在干嘛?”他居然在她的衣服!

 他一句话都不说,忍着肩上的痛,硬是解开所有钮扣,将她的白色衬衫从裙里拉起、下,嫌弃地往下抛。

 “喂!”那是她的衣服耶!路遥遥上身只剩一件粉橘的内衣,她侧身趴下去想捞起下的衣服。

 “不准捡。”扶起她的身子,柏禾硬是不让她捡。“我不想让那件劣质的衣服磨伤了你的肌肤。”

 不知道为什么,即使他很讨人厌、很自大、很狂傲,对于他的行动,她也应该给予强烈抗议的,但他的话却轻易化解了这一切。他总是有办法让人心醉,不管用任何的言语举止。

 路遥遥一张脸蛋红透了。

 柏禾将手掌贴在她的香肩上,缓缓轻抚,沿着内衣带子的边缘描绘,她不了一口气,身体更是无可遏止地战栗。

 “别…”她浑身像触电一样酥麻。

 他的手抚过肩膀停在颈侧的动脉上,微微扯高角,很满意自己对她的影响力。

 “你的手不会痛吗?”

 “是你包扎的?”

 “当然不是。”当她万能啊?

 “我想也是。”他漫不经心地道。对于肩上的伤,其实已经痛到麻痹了。

 “喂!”路遥遥气得赏了他一拳,他却立即闷哼了声,表情痛苦。“你没事吧?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…”

 他咳了几声,似乎真的很痛,而且纱布上的血迹晕染开来,肯定是伤口又出更多血来了。

 路遥遥紧张地想拿起边桌上的行动电话。

 “你这样不行,你忍着点,我马上叫救护车——”她讶然地看着他夺走电话。“你都已经这样了还不想上医院?”

 “不需要。”他冷冷将电话往角落扔。

 “喂,那是我的电话耶!”

 “我会赔你一支。”

 “不希罕。”她准备离他远远的。“啊——”她脚都还没踏下,整个人便被他拦抱住。下一秒她的背已经躺在柔软的垫上,而他则在她上面,她狐疑地看着他的伤。“你这种姿势手不会痛吗?”

 整个治疗、包扎的过程她都全程参与,所以她很清楚他那个伤有多严重。

 但他怎么能够忍住痛?

 两人的姿势实在很暧昧,她的部抵着他的膛,四肢绕。室内的温度更是不断上升,虽然有空调,但她依旧感到闷热。

 柏禾双眸带着深不可测的光芒,牢牢注视着她。

 “我要你。”

 路遥遥倒口气,前的柔软因此在他前摩挲。

 他在说什么?

 “你听得很清楚。”他悉她的想法,抢先一步将答案扔回给她。

 “你发疯了!”纵使对他有种莫名的感觉,但…

 “你觉得我在发疯?”

 “如果不是疯了,怎、怎么可能做出这种…这种要求?”他的表情正经得让人害怕。

 “不可否认,我们之间存在着一些情愫。”肩膀突然一阵剧痛,他整个人倒在她身上,抚着伤口猛气。

 因为这样的姿势支撑久了,就算伤口的剧痛已麻痹,仍旧能再度有感觉,甚至痛彻心肺。

 “你活该。”

 虽然嘴巴上这样说,她还是很担心他的伤势。路遥遥爬起身想关心他,却又意识到自己现下狼狈的模样,于是随手拉起被单围在身上。

 协助他躺回上,他的脸色苍白,纱布上的血迹更多了。“你没事吧?”

 “你应该知道,我是不会放弃的。”

 他的话令她面红耳赤。

 “你对任何女人都是这样吗?”

 “我能将你的反应解释成吃醋吗?”他眼皮越来越沉重。

 “要怎么想随你便!”

 路遥遥越过大捡起地板的衬衫穿上,将被单还给他,遮住一身“令人血脉偾张”的美景。

 “衣橱里的衬衫随你穿,就是不准再穿那件烂衣服。”

 她扁了扁嘴,再看看他虽然一脸虚弱,口气依旧如此蛮横。

 “奇怪,我穿什么衣服关你什么事?”本来就是,她爱穿什么就穿什么,当她是“公司里的路遥遥”时,每天都穿这种衣服,他怎么不抗议一下?

 男人就是这样,总是以貌取人。

 柏禾闭上眼,幽幽地道:“衣服磨伤你的肌肤,我摸起来会不舒服。”

 “你!”她为之气结。“你痛死好了!”将衣服穿好,她随即想甩门而去。

 “我希望醒来时能看到你。”

 什么?他说这句话的口气竟然如此独裁!

 “不想管你!”她气愤地将门甩上。

 “我想喝汤。”柏禾一张嘴大张,一脸的无赖相。

 她干嘛留下来?

 不知道哪筋不对,她居然会留下来。

 她递上汤匙。“自己吃。”

 “我受了伤。”

 “你是左肩肩窝中,不是两只手都断掉。”

 柏禾整个人陡然变得没有力气,靠着枕头。

 “好痛、伤口好痛喔…”

 “不用骗人了,如果真的很痛,你不会还有力气想**。”

 他一把拉过她,手不客气地在她身上游移,惹得她娇连连。

 “柏禾!”

 “既然你都已经明白点出我的望,那么我也毋需再等待。”

 路遥遥双手挡在身前,咬牙切齿。“如果你想死得更快的话。”

 面前的俊颜,角往上一扬,又是那张令人为之气结的笑脸。

 “你不要笑——”她拉住他的双颊,没想到他却将她反抱在怀里,紧得让人不过气。那种令人口闷闷的感觉,让她鼻头有些发酸。

 一开始的挣扎,经过无数次试验,她早已习惯时常向她伸来的“魔爪”

 “你怎么了?”

 柏禾沉默不语,但抱着她的臂弯却更缩紧了些,轻轻地、像和着旋律似地摇晃着。

 宽广的臂弯,火热的体温熨烫着她的身体,她枕在如此安稳的膛上,竟然觉得好舒服。

 可是怎么觉得他有些忧郁。

 柏禾下巴靠在路遥遥乌黑柔亮的秀发上,眼眸幽远地望着窗外。

 “喂,你为什么会中?”

 他没有回答。

 她抬起头。“你不想跟我说是吗?”

 “知道越多对你只有坏处。”

 “你偷别人的东西,被物主发现了。物主派人狙击,而你法又奇烂,打不中对方,根本谈不上防卫,结果自己反而中,你说对不对?”

 他朗笑开,拥住她不放。

 “我能说你想像力丰富吗?”面对她说他法奇烂,他反而一笑置之。

 “我认为我的推理很正确。”毕竟她所认识的他,明的身分是美国军火公司总裁,暗地里却是一名不能轻视的小偷。依照这两种情况来推论,十之八九是正确的。

 他深一口气。

 “还是不想告诉我?”手肘搁在他膛上,她却把玩起纱布,拉着边缘玩耍。

 他见状,膛剧烈起伏,最后终于笑出声。

 “喂,我还是病人,身心都很脆弱,就算只是『玩』一下纱布也会有感觉耶!”

 “真的吗?”她惊喜地看着他。

 她还不知道男人一旦脆弱,就会有感觉。

 “那这样呢?”她撑起身子将脸凑近他面前,对望许久后闭上眼——

 轻轻碰触他的,却又立即离开。“怎么样?”

 他没有回答,大掌在她脑后按下,延续刚才蜻蜓点水似的吻,狂野地加重力道,一寸寸蚕食鲸

 当吻拨够,他离开她已被吻得红满的瓣,凝睇她蒙的双眼。

 “怎么样?”他学她说话。

 “嗯…”她有些失神。

 抱住她一个旋身,他已在她上面。她惊愕地看着那张人的脸孔逐渐在眼前扩大、接近…直到贴住她的脸。

 他热呼呼的气息洒在她的鼻间,大手更是不安分地摩挲,当拇指指腹搁在她下时,她忍不住倒一口气。

 可他却笑得很诈,下一瞬间,他又掉她的衣服了!

 “你怎么又来了?”

 柏禾扬扬手,一副“本来就该这样”的表情。衬衫在她面前被抛了出去,像酱菜一样摊在地板上。

 “喂!”她急忙双手抱

 扳开她的手制于两侧,他低头将吻细碎地落在她身上,惹得她娇连连,身体更是情不自地扭动挣扎。

 他的从下颚游移到颈项边,啄吻颈边狂跳的动脉,漫过锁骨、一寸寸滑至酥上时,她娇了一声。

 “你——”

 “叫我柏禾。”带着些许沙哑的嗓音像魔咒般惑人。

 指尖探进衣内,他轻巧一拉便将衣扯下,浑圆随即跳出贴身衣物的保护,一接触到冰凉的空气,美丽的蓓蕾便绽放开来。

 柏禾微张双,含住香甜的蓓蕾,她不弓身惊呼。

 “不要!”他怎么可以这样?路遥遥脸颊红得像颗透的苹果。

 她一叫,他便停下动作。

 “你对我从来都没有感觉吗?”柏禾的表情非常认真。“如果你告诉我,你从来没喜欢过我,我便就此打住。”

 她双眼圆瞠。

 自己真的对他没感觉吗?

 与他相处的机会一多,身边一旦没有他的存在,她便开始注意是否会遇到他。在公司,她会很紧张,一方面怕伪装被识破,一方面就是怕会毫无预警地遇到他。

 如果对他没感觉,她何必在乎他的一举一动?何必冒着被和小姐盯死的危险随便请假,直奔他的住处?

 他受伤,她紧张什么?

 可是,这种感觉又算什么?

 见她犹豫,柏禾抬高她的下颚让她直视他的双眼。

 “为什么要犹豫?如果对我没感觉,又何必来找我?”

 “我…”

 他看着她许久,鹰隼般的利眸燃烧着火焰,最后撑起身子离开她。

 “柏禾…”看他的表情像是在赌气。路遥遥抓住被单从上坐起,美丽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显得人。

 肩上的伤痛了一下,他扶着肩膀头也不回地往外走,路遥遥急得抓住被单,下跟在他身后。

 “为什么要生气?”她的话被他迅速转回来的怒眸截断。

 柏禾从冰箱里拿出水瓶倒了杯冰水仰头畅饮,几滴水珠顺着跳动的喉结,滑过结实的古铜色膛。

 路遥遥见状不免羞得别过脸,假装没看到地整理被单,将被单在身上绕了几圈,一角拉过肩膀绑了起来。

 砰的一声,水瓶被重重放到桌上,水花四溅,吓了她一跳。

 真的在生气?

 她碰了柏禾一下,随即被他闪开。

 “你为什么要生气?”他的脾气怎么来得这么快?

 “我累了。”他旋身走进卧室。

 她还是不放弃地跟在他后面。

 “你还是没告诉我究竟在气什么,我到底哪里惹你生气了?”

 将手枕在脑后,他闭上了眼。

 “你真的很讨厌,脾气像小孩子一样。”她顿时觉得自己很委屈。“好心救你,一句谢谢也没有,还随便发火,我又不是你的佣人。”

 是啊,她和他又没有什么关系,为什么要被他的情绪所牵制呢?

 路遥遥捡起地上的衬衫穿上,拿起一旁的皮包。

 她要离开,管他是死是活!

 “你完全不明白吗?”柏禾唤住罢踏出房门的路遥遥。

 她回过头,赌气地瞪他一眼。

 “明白什么?”没礼貌的家伙,跟别人说话眼睛都不用睁开的吗?

 “让我生气的是你的犹豫。”

 她顿时愣住。

 柏禾睁开眼,牢牢地瞅着她。

 “我们都明白,你对我并不是没有感觉。相反的,你喜欢我。”他说得义正辞严。

 “我…”她有些不知所措,吐吐地不知该说什么。

 或许…或许吧,就如他所说的。但是此刻她却不想那么快再面对他,至少,在她厘清心里的想法、适应他的情之前。

 “如果你的伤没大碍,我先离开了。”她往前踏了一步,却又被他的话喊住。

 “不要再来了。”

 她有些错愕,随即转身离去。

 看着天花板上以钛金属制成的图案,听见门板关上的声音后,柏禾才闭上眼。  M.ddU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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